有一个家,就有人为你等门,或你为家人等门。
小时候,常见姥姥等门。那时姥爷给生产队赶车,经常赶着马车出去给队里买东西或卖东西,时常回来到三更半夜。有时候我一觉醒来,看到姥姥还坐在油灯下纳鞋底。一旦姥爷熟悉的脚步声传来,姥姥疲惫发黄的脸霎时射出红光,喜得竟像捡了一个大元宝。有时姥姥也会等空,第二天,姥姥的眼圈就青着,有时还红肿着。
母亲也等门。一般父亲是一个星期回家一次,每到周末,母亲总会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,准备些父亲爱吃的饭菜。父亲有时车间忙,母亲就会沉不住气,一会儿到大门外看看,一会儿到大道上望望,焦急忧虑全写在脸上。
后来我也等门。记得去年冬天,丈夫到东北出差,因天气原因火车晚点,而他的手机又没电了,联系不上。我想出几种不测,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,终于等到后,才发现所有的煎熬、委屈都是幸福、值得的。
为人妻,我读懂了姥姥和母亲等门的焦虑;为人母,我理解了在院门口东张西望的母亲等到我时含泪扬起的巴掌。
(谢海红 澳门威士尼斯人网站101车间)